“扑灭世界的人绝不会是去过月球的人” 科学家吴季的月球旅行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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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季认为,在月球上制作旅馆,最佳位置是月球北半球的中纬度,在这里能舒服地寓目地球。图为月球反面照片。(视觉中国/图)

(本文首发于2020年4月16日《南方周末》)

要实现登月,中国在技术上业已成熟,吴季预计,如果现在启动,十年以后即可实现;体制方面已经开放了商业航天,私营公司可到场国家航天项目。

“我们的舆图是一个个的国家,但在月球上你会感受这些国界都消失了,人类越发是一个整体,就像现在新冠肺炎,贫富也好,大国小国也好,负担同一个运气。”

站在月亮上是什么感受?迄今为止,全世界一共有12小我私家可以给出谜底。据这些登陆过月球的宇航员形貌,最难适应的是头顶那片漆黑的天空。只有亲历者才气体会那种“纯粹绝对的黑”,而不像照片里看上去那样,总是带点蓝色。

中国科学家吴季也无数次设想过那番场景。月球上没有大气,站在上面不会有云的遮挡,可以清清楚楚地瞥见地球,比从地球上看月亮要上将近四倍。

从2004年开始,吴季担任“嫦娥一号”至“三号”有效载荷的总指挥,和月球打了凌驾十年交道。他今年62岁,从中科院空间科学中心主任的位置上退下来以后,和许多老航天一样,研究了一辈子,盼着真要能上一次天就好了,“哪怕做宇航员,在太空飞一圈,都愿意”。但他也知道,自己多数赶不上了。

身边的同事和家人,没人知道他在写小说。白昼,吴季在空间中心研制卫星和观察技术;夜里或是周末,他用来写谁人在脑海中盘桓已久的故事——2042年,人类实现了月球旅行。主人公肖家远是一位退休的航天科学家,他去世后,女儿替他完成了登月的心愿。

直到这本《月球旅馆》完成,吴季才告诉身边的人。妻子说,我不喜欢你把自己写死了。“人总是要死的,”吴季解释,“这也不是写我。”

但有意无意地,吴季把自己熟悉的履历写进了书里。肖家远的远大计划正是吴季的现实愿景:应用商业航天,实现月球旅行。书里的内容在技术上完全可以实现,如同一份项目计划书,目的是吸引业内互助者、投资人和民众对月球的兴趣。而在现实中,这个计划的第一步已经启动。2020年1月,吴季牵头建立了通信公司,致力于实现深空通信。

科幻作家韩松一口吻读完了这本书,“感受好像亲自到月球上走了一趟”。在他的履历里,科幻小说的魅力就在于细节扎实和精准。韩松对南方周末记者评价,《月球旅馆》形貌的是五十年内的近未来,“是一种很伟大的想象力,建设在扎实的科学技术基础上,可以激励许多人,可能根据这个路就去实践了。”

一个多世纪前,鲁迅把科幻文学先容进中国,翻译了儒勒·凡尔纳的《从地球到月球》。“他发现,西方人的梦已经是海底两万里和人上月球,而中国人的梦还是升官发达封妻荫子。”韩松叹息,“要改变中国人,就要改变中国人的梦。”

科研计划有时就像渺远的梦乡。吴季认识的一些科学家,他们的建议书始终未被任何政府或基金会接纳。或许是计划不够周详,或许是需要的资金太多,“当他们退休以后,一定有一种遗憾:一辈子没有干成这件事”。

“我不是为了写小说而写小说。”吴季对南方周末记者说,“我们的梦想实现不了,现在退休了,有点时间,我们就以小说的方式让它实现,行不行?”

花一套屋子的钱去一次月球

全世界凌驾六亿人寓目了“阿波罗11号”发射的直播。1969年7月20日,飞船在月球静海着陆,六个半小时后,宇航员尼尔·阿姆斯特朗扶着登月舱的门路踏上了月球,留下那句壮阔的宣言:“这是我小我私家的一小步,却是人类的一大步。”

之后的三年间,美国一共将12人送上月球,直到阿波罗计划在1972年终止。往后至今,无人再登上月球。

“人类探索太空的程序,停滞在了五十年前的第一步那里,没有第二步了。”吴季在书里写道。这件事让他困惑已久,也成为他写小说最大的动力:“我实在忍受不了五十年没走出去。到底为什么呢?”

吴季见过两位阿波罗计划的宇航员,向他们询问,获得的回复大致一样:政治任务完成了,政府再也不会花那么多钱了。

恒久以来,航天事业一直由政府主导,有鲜明的政治目的。1969年的登月能够实现就仰赖于“冷战”时期的太空竞赛。前苏联乐成发射了第一颗人造卫星,又首次把人送入太空,于是美国不甘落伍,开启了耗资庞大的阿波罗计划。只管取得了乐成,可是探月的价值究竟有多大,在美国海内一直存在争议。

多次的探索已经确认,月球上没有生命。虽然月球蕴含富厚的氦-3,被认为有能源潜力,但它的提取和开发方法仍未研究出来。仅剩的探索价值可能在于科学意义,月球保留了太阳系早期的痕迹,对研究地球起源有一定的作用。可是,这无法给继续登月提供足够的驱动力。

如果人类继续向外走,阿波罗宇航员告诉吴季,他们一直在说服美国政府:接下来该去火星了。但它至少要泯灭5000亿美金,相当于NASA(美国航空航天局)25年的全部预算,因此遥遥无期。

“嫦娥三号”发射了中国首辆月球车“玉兔”后,吴季感受自己跟谁人遥远星球的距离更近了,他看着月亮总会想到,“玉兔”正在事情了,“玉兔”又走起来了......图为拍摄于北京的超级月亮。(视觉中国/图)

吴季青年时期曾在欧洲航天局(简称“欧空局”)学习,结交的挚友现都是各国顶尖的空间科学家。大家不约而同地对五十年的停滞感应无奈,和当年相比,航天技术早已不行同日而语,“这么好的技术,没有把它用于人类的生长。(苏联航天科学家)齐奥尔科夫斯基说,地球是人类的摇篮,人类不能总待在摇篮中。”

吴季的挚友让-雅克·多尔丹是欧空局的前任局长,欧空局有18个成员国,“大家都得举手‘yes’才气通过(方案),干点事太难”。多尔丹卸任后,推荐吴季加入了两个关于商业航天的专家委员会,重复向他先容“新航天”(new space)的理念,也就是全球新兴的私人航天业。吴季得知,他们一辈子追随国家任务事情,从事“老航天”(old space),而航天的历程被老航天禁锢了,因为仅靠政府投入,基础没有那么多资金。

种种趋势讲明,新航天的时代正在来临。维珍银河公司把太空航班的机票定为25万美元,已有凌驾600人预订,首创人号称未来要将数十万人送入太空。埃隆·马斯克建立的SpaceX正在开发星际飞船,它的首张船票卖给了日本富豪前泽友作,目的地是月球。亚马逊CEO贝索斯旗下的蓝色起源公司在2019年乐成发射了火箭,计划在不久的未来举行载人航行。

“靠市场机制,那只无形的手。”吴季写道。在小说里,肖家远建立了跨国互助的商业航天公司,人们仅用六天就能往返月球,在月球外貌的旅馆里住上两天。

韩松很是浏览这个思路,“他要把航天民间化,革新成私人到场的体制。这要很大的勇气,其实革新难度很是大”。如果民用航天普及,“人的缔造性能够被解放出来——太空探索是一项需要很是大缔造性的事业,不光需要国家,也需要民间奉献投资,才气有像马斯克的可接纳火箭那样的工具出来,这跟它那种很灵活的体制有关系”。

现实中,吴季估算这个项目的初期成本至少要200亿元,总计成本凌驾1000亿元。中国现在已有两百多家商业航天公司,规模都不大,尚在起步阶段。吴季申饬前来联系的投资方,太空探索无法在短期内取得回报,要有宽容度,“你们得陪着我们玩”。

吴季把月球旅行的票价设定为100万美元。再贵可能会失去市场,他期望吸引上层中产阶级。如果更低廉,成本又不够支撑,飞船一趟载五个搭客,加起来一共500万美金,“打(指发射)一颗火箭都打不了,也买不了一艘载人飞船”。

天地间的往返成本是最关键的问题。现有的航天计划都是直接从地球飞到月球,例如SpaceX,飞船都是一次性的,成底细当高。在吴季的设想里,可以在空中制作一其中转站,先把游客送到中转站,再飞往地球或月球,这样飞船就可以重复使用,大大节约成本。

吴季问了许多老航天朋侪,是否愿意花一套屋子的钱去一次月球?“一百万去不去?”“去。”大家一致回覆。

“我们不再是只能跟人家学的国家”

2007年,位于北京奥运村四周的国家天文台,近一百人站在监控大厅里,等候“嫦娥一号”从月球传回第一幅图像。大屏幕上,图像一行一行徐徐地平扫出来,直到十几行后,有了明暗,再往下扫,逐渐泛起了月表的环形山。在场的人欢呼、拍手、拥抱。“除了热泪盈眶,就是热泪盈眶。”吴季回忆。

那是一个历史时刻,中国自主研制的探测器、发射机、存储器和相机,第一次带回了地外天体的图像。

“嫦娥”计划在1990年月初就已经命名,但其时资金有限,关于载人航天和探月工程优先投入哪一个,泛起了争议。许多老同志的主张是同时举行,吴季也这样认为,“我以为都应该干,我们必须要往外走。不能一个载人航天,把此外都延长了”。

等到2003年,杨利伟登上太空,中国成为第三个实现载人航天的国家后,探月工程水到渠成地开启了。“你要走出地球空间,第一个就是去月亮;要去月亮的话,光绕两圈没什么意思,你要落下去;要落下去,为什么不带个车?所有这些都是自然而然的。”吴季解释,“嫦娥”计划的工程目的远比科学目的重要,“先去最重要。能去成,比你拿什么数据来、做什么科学研究更重要。对于中国航天的生长、鼓舞中国人的信心,这是政治上必须要走的一步。”

其时,日本、印度等国家先后开展了月球探测。印度的“月船一号”也在研制中,如果“嫦娥”不加速进度,可能会落于其后。吴季卖力中科院包罗空间中心、西安光机所等五个单元的有效载荷研制任务,但其时许多仪器在技术上还不成熟。2005年底,上级要求在次年3月底交齐所有正样,这个通常耗时至少半年的任务,只剩三个多月的时间。加上邻近春节,许多单元都放假,质料采购、设备加工都成问题。

1972 年 12 月 7 日,阿波罗 17 号太空船从地球飞往月 球途中,三位宇航员用哈苏相机拍下这张地球照片, 取名“蓝色弹珠”,这是历史上知名度最高、流传最广 的地球摄影作品之一。(视觉中国/图)

孙辉先是“嫦娥一号”副总设计师、有效载荷总设计师,和吴季一同接手这个困难的任务。他印象里,中层干部责任重、压力大,发脾气是常有的事,但吴季从来不会。孙辉先视察到,吴季始终很冷静,他定期向每个单元追问进度,有难题连忙协助解决,“很坚定,他干的事一定干得成”。最后,研制队伍用了不到一百天提前完成任务。

见到“嫦娥一号”传回的图像,吴季想起1986年在欧空局,哈雷彗星探测器传回图像的相似场景。探测器飞得越来越近,哈雷彗星从遥远的一个点,变得越来越清晰可见,酿成分叉、酿成雪球。吴季担忧地问,撞上怎么办?人家说,撞上才好,说明我们飞得特别准。“中国什么时候才气(做到)?不敢想,做梦都不敢。”吴季追念其时的想法。

那时候华人面貌在欧空局不多见,吴季是第二个前去学习的中国人。险些没有人跟中国人打过交道,充满了好奇,他们问吴季是否和怙恃住在一起,问中国文化,对于航天反而问得不多。“其时我们就那么点事,打(指发射)了‘东方红一号’,或许有那么几颗应用卫星的计划,(他们)知道我们能力还比力弱。”

厥后吴季留学归国,对航天事情的野心是“把自己家菜园子种好就行”。“菜园子”越来越大,从小小的课题组、研究室,到整个空间中心。随后这些年,吴季到场推动中国研发用于科学探索而不是应用技术的航天器,推动了首个以中方为主的国际互助探测计划“双星”计划。“中国已经改变了偏向,并成为航天领域最重要的成员。”欧洲航天局前科学部主任罗杰-莫里斯·博内特说。

“双星”计划发射时,吴季正在法国开会,他给正在主持集会的国际空间研究院委员会主席递交纸条,告诉他第二颗星乐成入轨了。主席就地宣布了这个消息,全场看着吴季,掌声雷动。他感受到,“我们已经有点走到舞台中央,不再是一个落伍的、只能跟人家学的国家”。

2016年,《自然》杂志评选了中国十大“科学之星”,吴季位列首位。他告诉这本英国期刊,“我们是个大国,应该对人类文明做出孝敬”。

要实现登月,中国在技术上业已成熟,吴季预计,如果现在启动,十年以后即可实现;体制方面已经开放了商业航天,私营公司可到场国家航天项目。“我们不能慢。”吴季有种紧迫感,“如果最后都是美国人上去,我们还得买美国人的票。”

从天外重新审视家园

“嫦娥三号”发射了中国首辆月球车“玉兔”后,每逢满月前后,月球车会开始运动,在月球的白昼事情。吴季看着月亮总会想到,“玉兔”正在事情了,“玉兔”又走起来了……“和月亮的关系纷歧样了,感受离你更近了。”

如果有生之年能登上月球,许多人想体验它只有地球六分之一的重力,跳起来会感受轻飘飘。吴季想试试在上面拉小提琴,重力差别了,他想知道用多大的力度拉弓,才气拉出正常的音色。

大部门科幻作品,吴季都看不下去。他喜欢影戏《火星救援》《地心引力》,浏览刘慈欣的“硬科幻”小说,因为它们切合基本科学原理。他曾请刘慈欣去空间中心给年轻人授课,刘慈欣推辞说不敢去,“我那些对你们来说都是乱说八道,到你们那儿一说就露馅了”。

其余有些作品,例如获得雨果奖的《北京折叠》,则不是吴季浏览的类型,“接受不了太‘太过’的工具”。

在2019年上映的科幻影戏《星际探索》里,月球成了人类去往外太空的中转地,一些人从出生开始就居住于此,从未返回地球。吴季以为这个设定很做作,“在月球上建设那么庞大的工程真没须要”。即便有人在月球长大,他们一定可以便利地到达地球。吴季始终认为,月球不适互助为常住地,如果交通如此利便,他们完全可以去月球事情一段时间再回来。

科学家严谨且务实,孙辉先也是如此,他看《月球旅馆》时,重新到尾想的都是这些方案技术上能不能实现、有没有更好的措施,“情不自禁地会去这么想”。

吴季只写“可以实现的事”。整本《月球旅馆》,他唯一不熟悉的是旅店建设的部门,因为他不懂土木匠程,制作历程只好一笔带过。

月球旅馆的选址经由了他的深思熟虑,一定要建在月球北半球的中纬度上——如果选在赤道上,在那儿瞥见的地球总是悬在头顶,需要仰头,很累;选在南极,地球永远在地平线上,升不起来,“会感受很闹心”;如果建在南半球,看地球就是倒过来的,和一般的习惯差别。

吴季闭上眼睛,就可以清楚想象站在月球上所瞥见的地球,和它在差别时间的阴晴圆缺。在月球上渡过昼夜交替的一日,相当于地球的一个月时间,也就是说,每个月月球有14天会处在黑黑暗。月夜到来时,旅馆将得不到能源,在小说里,大家出于经济思量,认为这14天应该关门停业。只有肖家远坚决阻挡。

无论是阿波罗宇航员,还是其它着陆器从月球上拍到的地球照片,都只有半个地球被太阳照亮。整个地球完全被照亮的情形,只会泛起在14天月夜的中间两天,吴季把它命名为“满地”,就像地球上看到满月一般。

为了看到完整的“满地”,肖家远设计了从轨道上反射太阳光发电的方案。多年后,他女儿登上月球旅行,在房间的落地窗前,瞥见了“满地”:墨西哥湾依稀可见,南美洲晴朗无云,北美洲被云笼罩,沙漠色彩鲜艳,北极的冰雪层闪闪发亮……

1972年12月7日,阿波罗17号太空船从地球飞往月球途中,三位宇航员用哈苏相机拍下这张地球照片,取名“蓝色弹珠”,这是历史上知名度最高、流传最广的地球摄影作品之一。(视觉中国/图)

“只有他这样的科学家能写出来,不光是物理和天文上的盘算,还需要人文的情怀。他一定是知道在这个时候,一小我私家在劈面看到地球之后的那种激动。从天外重新审视家园,有对人类运气的眷注和悲悯。人这么一个物种,到底要到那里去?会不会死亡?这些工具都在小说内里能瞥见。”韩松对南方周末记者说。

韩松也写过许多关于月球的科幻小说。他想象从月球看地球,“首先长城是看不见的,人们老说宇航员在上面能瞥见长城,没有。我们的舆图是一个个的国家,但在月球上你会感受这些国界都消失了,人类越发是一个整体,就像现在新冠肺炎,贫富也好,大国小国也好,负担同一个运气。”

在韩松看来,科幻小说更重要的意义在于“基础看法上的改变”,“许多西方太空探索科幻小说,关注点不仅仅是发一个飞船,从外太空给人类争取什么资源或是殖民地拓展,探索太空更大的目的是寻求精神上或审美上的变化,这是很稀缺的”。

如果月球旅行能够实现,让成千上万的人去往月球,吴季相信它一定会改变人的看法。他察觉到,到过月球的宇航员和只上过空间站的宇航员,所说的话完全差别。阿波罗11号宇航员迈克尔·科林斯在纪念登月40周年时曾说:“我真心认为,如果世界上的各国政治向导人能够从距离地球10万英里以外的太空看到我们所生活的这个星球的话,他们的世界观、人生观和政治观将会发生基础性的改变。因为在谁人距离看地球,所有那些所谓无比重要的界限都已经不复存在了,种种各样的喧华和争论也都平息了。地球只是一颗小小的行星,它连续不停地自转、公转,平静地忽略所有分歧。一言以蔽之,宇宙中的地球所展现出来的是一个统一的形象和面貌,它呼吁人类能够形成统一的明白和认知,并获得统一的看待。地球必须真正成为它在宇宙中所展现出来的形象:一颗由蔚蓝和雪白两种颜色组成的天体,而绝对不应该存在贫富差距,不应该存在嫉妒和敌视。”

“只上过空间站的宇航员讲不出这样的话。”吴季和两位阿波罗宇航员聊过天,“阿波罗宇航员说的话更宏观,更代表人类。他们对人类探索太空和人类再次到月球的盼望,看法是纷歧样的。”

阿波罗宇航员从不阻挡和中国互助,他们努力促进跨国的太空探索。第二个登上月球的宇航员阿尔德林曾对吴季说,他的愿望是把阿拉伯人和以色列人都放到国际空间站,让他们同时飞,“让他们去体验一下地球是什么”。

如果更多的人登上月球,吴季相信世界会变得更好一些。纷争不会轻易解决,但贫富差距、教育问题、全球变温暖情况掩护这些问题,也许会找到更宁静的解决方式。“你在外面看地球,这么好的一个星球,如果它被人类的运动给毁了,太惋惜了。”吴季对南方周末记者说,“扑灭世界的人绝不会是去过月球的人。”

李慕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