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有名有姓的护士姐妹,在武汉以命相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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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在最初仓皇无措的阶段,女性群体居多的一线护士站在了最前方,迎接急风骤雨,撑起最初的希望

文 |《财经》记者 刘以秦 陈亮 信娜 王小

编辑 | 谢丽容

又到一年一度3月8日国际妇女节,对中国所有女性,特别是一直坚守疫区中心武汉的数百万女性来说,今年无疑格外凝重。有人还在最危险的一线奋战,有人已经香消玉殒,有人仍经受着病毒折磨。

履历一个多月生死拼搏后,中国抗击新冠疫情已经走到攻坚时刻。停止2020年3月7日24时,全国当日确诊新增病例103例,武汉市新增确诊病例74例,单日确诊新增人数终于降至两位数。但从全国来看,停止3月8日15时,全国累计陈诉确诊病例80859例,累计死亡病例3100例,累计治愈出院57172例,疫情造成的损失和伤害是空前的,抗击疫情的希望也是空前的。

如今,整其中国的疫情伸张已开端获得控制,这是各方配合努力的效果,尤其离不开坚守在一线的万千医护人员的努力。不仅是留守武汉的上万名医护人员,另有4万名从全国各地逆行而来的医疗救援队。他们奋力救人的故事,感动并激励着疫区内外亿万民众,与一线医生们并肩战斗的,正是数量更多的医护人员,其中绝大部门是女性。

“医护团队是一个很容易被忽视的团队,我们的医生有多重要,我们的照顾护士姐妹们就有多重要。”上海医疗救治专家组组长、西岳医院熏染科主任张文宏近期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表现,大家都在赞美医生,但这是不够的,比力完整的说法应该是医护人员,另有宽大老黎民,大家都是一起努力的。

从年头至今近两个月,陪同数万新冠患者最久的是成千上万的护士姐妹们,她们不仅要照顾病情,还要关注病人的生活需求和心理慰藉。

到3月8日,《财经》三位女记者坚守武汉疫区38天的报道历程中,先后采访了多位坚守抗疫一线的护士们,听她们讲述与疫情抗争的履历,也说到她们的小我私家履历和喜乐悲欢,有心酸,有温暖,有紧张,也有期待和信心。

1、社区护士夏雪:曾被确诊治疗,又申请回到岗位

江汉区某社区卫生服务中心护士 夏雪(假名):“那天,一步一挪,搬了十几个氧气筒,我恨自己力气太小了”

2月16日,夏雪(右三)出院,脱离武汉红十字会医院,开始14天的院外隔离

3月7日,夏雪在等候最后一次核酸检测效果。这之前,她已经做了四次。一次效果阳性,她住进了武汉红十字会医院隔离病房。两次阴性效果,她被允许出院,隔离14天。如果最后两次效果仍为阴性,她便能重回一线。夏雪是武汉江汉区某街道社区卫生服务中心的一名护士。不外,现在她的一线在武汉红十字会医院,作为发烧隔离病房的一名护士,照顾护士因新冠病毒而熏染的住院病人。

一切要回到46天前。1月21日,上午10点,在家轮休的夏雪接到护士长的电话,询问她能否到武汉红十字会医院支援。她想都没想便允许下来,“我们有自己的责任,派我们到那里就到那里”。那时,新冠病毒可人传人的消息已在大街小巷游走。放下电话,她沉了沉气:“我或许知道是去做什么。”夏雪说,武汉遭遇新冠肺炎疫情,红十字会医院肯定缺人手。

1月22日下午3点,她和其他来支援的医护一同到场了一场培训,普及新冠肺炎知识和如何防护。那天,夏雪眼前的红十字会医院有些生疏,急诊科塞满了人,医生被患者围起来,门口挂号的队伍一直排到门外。这样的场景她从未见过,哪怕是在流感季。反常其实是有预兆的,夏雪想起从11月末开始的社区卫生中心,有一些流感症状的病人,通例输液十几天后仍没效果,还是发烧畏冷。到了红十字会医院,发现还是如此。她心里嘀咕,之前在卫生中心的病人是不是也熏染了这个病毒。

1月23日,武汉封城,也是夏雪第一天正式进入红十字会事情的日子。她负担四楼发烧病区的护士事情,该病区共60多张床位。她的影象没有和封城联系起来,而是摆在眼前,第一次见到、穿上的防护服。在老师的指导下,把防护服套在身上并不难,戴上口罩,眼罩,锁紧防护服,直到把自己里外裹住,一瞬间,缺氧的感受弥漫。夏雪大口喘着气,却还是以为无法呼吸,胸口像闷着一颗大石头。

因为一时无法适应,她瘫坐在椅子上。几分钟后,脑门便浸出汗水。纵然这样,天天还是会有几个时刻让她时不时感应后怕:出汗太多,口罩顺着耳朵滑下来;手套突然间破了。“有种防不胜防的感受”,夏雪说。

所以日常的防护都酿成了习惯。纵然回到医院摆设的隔离旅店,两人一间,她和室友也都市戴着口罩谈天或休息。“这已经是我们的一种自觉的行为”,夏雪说,一方面怕自己感染别人,另一方面,也要掩护自己。

基本的照顾护士包罗丈量体温、脉搏、呼吸氧饱和,还需要输液,换药。病区里呼叫铃险些没断过,响个不停。除了通例事情,因为人手有限,其他活也得暂时顶上去。夏雪所在病区的病人大多需要吸氧,有时得靠氧气筒。有一次,她一小我私家往返搬运了十几个氧气筒,把病人身边的空筒换成满的。她用手抓着钢铸氧气筒,一步一挪,把氧气筒牢固在推车上。再推着100多斤的氧气筒蹭到病人身边。回首在病区的日子,这是她印象中最难的一次。她责备自己的力气不够大,挪一次至少要歇十几分钟。

进入2月,医院摆设每个科室的医护人员举行CT排查,那些天,夏雪有些喉咙痛,一边担忧着自己会不会“中招”,一边慰藉自己不会的,“平时经常跑步,也没怎么伤风,免疫力还是不错的”。效果显示她的左下肺有熏染,还需继续确诊。2月2日,核酸效果为阳性。夏雪没法继续事情,成为了红十字会十楼病区内的病人。从病区护士到病人,她有些懊恼,“有时以为自己不应该得病,否则可以资助更多人,现在得要别人来资助我”。

所以她的一切目的都是早点好起来,早点出院。夏雪上网浏览关于新冠肺炎的种种知识,调整心态,劝告自己好好用饭,哪怕实在吃不下。11天后,她出院了。这一点上,她颇有些小自豪,“我住院时间真的挺短,隔邻床16天以后才出院的”。

看着最后一次核酸检测效果就要出来了,夏雪按捺不住心情,几天前,便向向导询问,我的病已经好了,需要我去那里?

2、门诊护士长王坤玉:曾被病人骂哭,还是闲不下来

武汉科技大学隶属天佑医院发烧门诊护士长王坤玉:“以为星星很亮的人,是没有瞥见护士的眼睛”

病人像潮水一样涌来,武汉科技大学隶属天佑医院发烧门诊开始24小时值班,一般熏染性疾病科门诊是只白昼上班,为此,医院抽调了全院各科室的医生、护士来增强发烧门诊的气力。

1月22日,客服中心护士长王坤玉接到照顾护士部主任的电话,抽她到发烧门诊担任护士长。因为之前她在客服中心就卖力发烧分诊,门诊大厅是第一道防线,分诊时,所有病人进入大厅都要测体温、咨询。王坤玉意识到严重水平是超乎想象的,“可能跟以前我们说到的一些好比说流感或者其他感染病感受不太一样,所以其时接到主任的电话时,我没有意外,是意料之中的事,这是医院对我的信任”。

80后,24岁时成为最年轻的护士长,王坤玉对自己的免疫力相当的自信。即便知道这是感染性很强的新病毒,她也没有畏惧,和发烧门诊的40多名护士相互勉励,从春节前一直坚守到现在。

刚到发烧门诊时,天天基本上十几个小时连轴转,王坤玉一直没有休息过,医院看不下去了,强制要求她休一天,即便在家,种种电话不停,需要处置惩罚种种事情。

1月29日,天佑医院成了定点医院,可是革新还没有全部完成,只能一边革新一边收治病人,大量的病人集中滞留在发烧门诊,但眷属和病人不能明白,王坤玉记得有一天,眷属将病人抬进来往地上一放,然后就不管了,盖住了其他人的就诊,眷属还开始喧华。“怎么劝都不行,厥后我和几位同事找到一个病床,把病人抬上去,把病人推到留观室住下了。”王坤玉回忆。

一个病人到医院后,先到发烧门诊,第1步是预检分诊,第2步挂号资料,因为现在国家要收集病人到各个医院的详细就诊信息,所以挂号资料也很重要,第3步是挂号,然后才去候诊等候医生看诊。前三步都是门诊护士在操作。

作为护士长,要统筹流程、摆设人员,以及处置惩罚紧迫状况。其时天天都市有许多突发状况,一些病人很焦躁,眷属的情绪也比力激动,他们的诉求很简朴——要住院,获得有效的救治。“但实际上其时真得没措施解决,我的朋侪和亲属也来找我,可我解决不了。”王坤玉说。

王坤玉不得不担负起疏导病人的情绪和眷属的情绪,“我就是消防员,经常有病人眷属说着说着就情绪化,开始踢桌子撂椅子。”她能做的就是解释、相同、倾听、抚慰,然后告诉他们下一步怎么做,解释武汉市现在的一些举措,他们可以获得哪些资助。

有时,这些抚慰比起一张床位来也是无力。2月3日,王坤玉哭了,是被病人骂哭的。她的同事说,“原来是心态很好的人,病人把压力都给她了。”

那段时间,王坤玉感受到种种情绪起伏,一些眷属会很凶,一旦解决了住院问题,马上转失常度,对医护人员千恩万谢。

让她感动的是自己的同事。一些护士平时可能看起来很普通,在这种特殊的时候,事情热情高涨,尤其是一些老护士。其中一位护士另有几个月就要退休(护士退休年事55岁)了,“我其时还跟向导说,这样的年事就不要让她上班,可她们都照样坚持上班 。今年50岁的全科医学科的唐艳护士,从第1天起,就在发烧门诊事情,从早上8点到下午6点,中间只有半小时休息时间吃午饭,到今天她还坚持在发烧门诊”。

另有两年退休的张新萍护士,女儿在北京做状师,家庭条件不错。女儿打电话给她说,“不要上班了,你能请假就请假,实在不行就告退,我养你,你不要在乎退休金”。她回覆,“你妈干了一辈子,到最后遇到这种事逃跑了,那也太丢人了。”

“以为星星很亮的人,是没有瞥见护士的眼睛”,这是一个很火的抖音视频,王坤玉和她的同事们看了视频,都很感动,“就似乎你做了一些事情,有许多人会明白和支持你的。 ”

王坤玉所在的护士团队平均年事较大,约45岁,可是她们都已经说好了,要坚持到疫情竣事。“我闲不住,之后我还想去康复站继续事情(治愈后出院者康复的地方)。”王坤玉说。

3、援鄂护士长汪慧娟:从上海到武汉,记不清来几天了

复旦大学隶属西岳医院重症医学科护士长汪慧娟,支援武汉金银潭医院:“天天最舒爽的时刻就是摘下防护服的那一刻”

今天是来到武汉市金银潭医院的第45天,汪慧娟已经不记得来到武汉第几天了,只知道今天又是一个事情日。

1月23日,西岳医院副院长马昕下发《关于组派医疗队援助湖北应对新型冠状病毒熏染肺炎疫情的通知》后,汪慧娟等主干气力第一时间就报名到场,同时在征求意向表上勾选了卖力重症患者的选项。

报完名后,汪慧娟将消息告诉了丈夫,为了不影响更多家人的心情,她决议在吃完年夜饭后告诉怙恃、孩子。但通知等不到年夜饭后。除夕当天薄暮5点时,汪慧娟一家人正在包春卷,通知来了,上海第一批135名援鄂医疗队员需要连忙出发,她,来不及吃年夜饭。

放下手中未包完的春卷,汪慧娟向怙恃摊牌。短暂的离别之后,汪慧娟从房间内拖出早已收拾好的行李箱,向武汉出发。

一次性医用帽、一次性检查手套、一次性防护服、一次性鞋套、N95口罩、全面型呼吸防护器、防护面屏、护目镜……装满了22个行李箱。西岳医院汪慧娟等4人带着22箱防护用品以及有些紧张的心情,在除夕深夜登上了前往武汉飞机。

夏历鼠年第一个破晓,上海医疗队飞机降落在武汉天河机场,黑漆漆、清冷是汪慧娟的第一感受。坐上前往旅店大巴,她第一次明确新闻里说的封城是什么意思。“没有一辆车,没有一名行人,震惊,太震惊。”她回忆道。

短暂的休息后,1月25日下午,汪慧娟到场了医疗队团体集会,学习新型冠状病毒熏染的肺炎防控知识、医护人员的消毒及自我掩护流程等。尤其是学习如何穿脱防护服,她格外认真。

汪慧娟常年在重症监护室事情,还履历过SARS时期的急诊,但穿脱防护服仍是第一次。当天下午西岳医院援鄂四人,划分穿脱防护4到5次,并相互监视指出不足之处。

1月26日,汪慧娟进入金银潭医院开始事情。真正穿上防护服,要面临真实病人的时候,她有点畏惧、紧张,这种畏惧与紧张来自于对未知的恐惧,她不知道接下来要面临什么。在进入病房之前,新冠病人对她来说只是新闻中的人物。

一开始确实不太习惯。生疏的病房,生疏的同事,连找个针头都要询问金银潭医院的护士。同时,还要面临“难缠”的病人。

她卖力的四人病房内,不仅有一名昏厥的病人,另有一名喜怒无常的病人——老胡。由于佩带无创呼吸时机有不适感,老胡显得格外急躁,不停扯掉呼吸机面罩。面罩一被摘下,老胡的血氧饱和度瞬间降到了70%,有时甚至降到50%。

正常的血氧饱和度在94%以上,如果低于这个数值,就是泛起了供氧不足的现象。汪慧娟发现扯掉呼吸机面罩的老胡嘴唇都发紫了,立马好言抚慰,并帮老胡戴上,一天摘—戴的行动要重复多次。

更有甚者,急躁时老胡会提种种要求,一会儿要吃糖,一会儿要吃饼干,一会儿要穿绿衣服等等。没有护工的病房内,汪慧娟要负担护工的事情,满足老胡种种要求。进驻初期一天要事情8小时的汪慧娟笑称,有时候要和老胡“屠杀”8小时,“每当老胡人比力清醒对我说谢谢的时候,所有的疲惫都市消失。”

随着体系搭建完成、流程逐渐规范化,上海医疗队的轮班时间压缩到了4个小时。虽然比初期事情时间压缩了一半,但对汪慧娟来说仍是不小的挑战。为了不上茅厕,站好岗,她选择上岗前不吃不喝,直到事情完成。

同时,防护服+口罩的胸闷感是天天必须克服的一件事,对汪慧娟来说,天天最舒爽的时刻就是摘下防护服的那一刻。

事情是艰辛的,生活必须是乐观的。汪慧娟把天天时间都摆设得很满,扫除房间、睡觉休息、一天做三次广播体操、刷刷手机......

2月的某个下午,上海医疗队收到了来自上海知名面包房的点心。打开礼盒时,她惊喜地发现,内里另有一只玩偶熊,一瞬间“心都化了”。除此之外,锦江饭馆的牛排、国际饭馆的蝴蝶酥等一批批上海特产陆续“投喂”给上海医疗队。

随着一批批病人出院,武汉的春天到了,珞珈山的樱花即将绽放。汪慧娟在期待着一个日子:某一天收到通知,可以回上海赏花。

4、医疗队宣传员巴哈古丽:在方舱为病人跳舞的新疆女人

新疆第二批支援湖北医疗队宣传委员、联络员 巴哈古丽·托勒恒:“他们说我温暖了武汉,其实是武汉人民温暖了我”

2月12日,一则抖音视频火了,武汉客厅方舱医院内,一名来自新疆医疗队的医护人员为病患们跳起了新疆舞蹈。

武汉各方舱医院从2月6日开始收治病人,一开始,对于方舱医院的质疑声不停,有人认为暂时革新的方舱医院条件不够好,另有人认为那是“大型交织熏染现场”。2月4日破晓,新疆第二批支援湖北医疗队到达武汉,副领队巴哈古丽在学习了如何穿脱防护服后,2月11日进入武汉客厅方舱医院。

刚进去的一瞬间,方舱里的画面让她感应震撼,险些所有的患者都躺在床上,没有什么消息,方舱里弥漫着焦虑、紧张的气氛,甚至有病人以为毫无希望。

她走到方舱医院中央,拿起麦克风,说:“我是新疆来的哈萨克族的援助人员,我们这么远来武汉都不畏惧,全国各地这么多医护人员都是为你们而来的,你们自己一定要振作起来。”

大家的情绪有些被调动起来了,她接着说,为大家演出两段舞蹈,一段新疆舞,一段哈萨克舞,“以鉴赏为主,想学的我也可以教。”

很快,一些人们被动员了起来,“很遗憾,穿着防护服,也只能努力教一些脚步的程序。”

由于缺少特效药,住院的病人们最需要的,就是增强免疫力,除了给他们提供富足的营养,提振精神,保持心情愉悦同样重要。在这些外地支援队的资助下,天天下午,方舱医院内都市组织大家一起跳跳舞,唱唱歌。

当天竣事在方舱医院的事情出来时,巴哈古丽点开手机,发现有38个未接电话,她吓一跳,以为自己犯了什么错误。她妈妈也打电话过来,进方舱之前,她并未告诉家人,家人以为她只是来武汉做一些后勤和联络物资方面的事情。

妈妈告诉她,在网上看到了她在方舱内里跳舞的视频,感受以前在家跳的都没有这么好,“她就一直问我在内里感受怎么样,像个记者一样,还让我不要拖大家的后腿。”

很快,方舱医院开始陆续有病人出舱,一天,一位男性患者痊愈后走出方舱,一直大呼“我出来了!太开心了!真好!”武汉人的热情也熏染了巴哈古丽,她说,武汉真的是英雄的都会。

她发现,险些所有的武汉住民,都在不计价格的为抗击疫情做出自己的孝敬。为救援队提供支持的车队事情人员,对于她们提出的任何需求,没有说过“不”字,“旅店也是想方设法给我们增强营养,他们自己不舍得吃不舍得喝,都省下来给我们。”

方舱里的病人越来越少,从最早的1000多名确诊患者,到800名,300名,100名。巴哈古丽看到逐渐空掉的病床,哭了,她既开心,又不舍。一些出舱的病人还和她保持着联系,相互加油打气。“他们说我温暖了武汉,其实是武汉人民温暖了我”。

3月7日下午,武汉客厅方舱准备休舱,病患们脱离之前,她和其他医护人员们一起,在方舱里为女性患者们举行了一次小型的联欢会,庆祝属于女性的节日。医护人员们准备了全新的保暖亵服套装,新疆救援队还带来了家乡特产,红枣、核桃等,“都是我们平时自己也舍不得吃的。”

5、隔离病房护士李慧:穿尿不湿,也得坚持下去

武汉科技大学隶属天佑医院隔离病房护士李慧:“曾经有想过,我是要一辈子做护士吗?但现在我以为必须得把这个任务坚持下去。”

90后女生李慧,是第一批在武汉科技大学隶属天佑医院呼吸二病区值班的护士之一。这里住的都是确诊的新冠肺炎病人,上班时间要全副“武装”:防护服、护目镜、手套、鞋套一样不能少。

李慧主动申请来呼吸二病区事情后,先把妹妹送回爸妈那里,妹妹今年15岁,和她住在一起, “这究竟是感染病,有熏染的风险”。李慧没有和怙恃说她的新岗位,她原计划春节回家和怙恃团聚,选择上夜班,可以连休两天,恰好可以回家过年。不外,自到隔离病房后,就一直没能再回怙恃家。

一开始虽然医院还是正常排班,但她和同事们经常要加班才气把事情做完,其时正常排班是8个小时,夜班是9点到第二天早上的8点,11个小时。厥后医院治理层将排班改成6小时一换。

一个夜班,两小我私家,约莫照顾三、四十个病人。天天的事情给病人做检查、输液或者是其他的治疗照顾护士等。刚开始,李慧也不是很相识新冠病毒,没想到感染力那么强,厥后相识的越多,有点紧张畏惧起来,可是看大家都是照样事情,和同事们说一说,很快就恢复了常态。

天天上班要提前到,护士长会帮她们穿上防护服,防护服、护目镜、口罩、鞋套、手套全副武装后,才气进入隔离病房。“穿得很全,干活就不那么顺溜了,好比用戴手套注射不如之前顺畅。”李慧说,同样事情,现在需要的时间会长一点。

一旦进入病房,6个多小时都不能出来,也不能上卫生间,因为一旦出来或者去卫生间,就意味着一套防护服废了,“我们都很节约的,会控制喝水”。

刚开始天天一天下来,耳朵会疼,眼睛也不舒服。戴护目镜不久就会雾气模糊,于是大家逐步地探索出来履历,试过用酒精、碘伏、洗手液来擦洗护目镜,厥后发现洗手液洗一下,然后用卫生纸擦干,护目镜能保持约4个小时不模糊,李慧和同伴们就抢在这四个小时先把重要的、细致的治疗事情先抓紧干完。

戴N95口罩时间长了,会勒到耳朵疼。她们革新牛奶箱子的提手,用两个钩子勾住口罩,直接戴到脑后,耳朵就不疼了。生理期的时候,她们得穿“尿不湿”,“比力利便一些,否则,6个多小时真得挺难 ”。

或许1月底到2月中旬是最紧张的阶段,李慧天天事情时长快要11个小时,下班后倒头就睡,睡到第二天再去上班。李慧说,“体重减了几斤,也算是另外的收获。 ”

以前学照顾护士时,李慧对这一行并没有太多的热爱,是家里人的建议。有时她也会想,是不是要在护士这个事情上坚持下去?可是当疫情来了的时候,她再也没想过这个问题,“就以为应该坚守岗位,心里也有种慰藉,感受能帮到别人是一件好事 ”。

李慧到隔离病房事情,是她的堂姐和堂姐夫最先知道,然后发抵家里的微信群,爸妈知道了。从来没有发过视频的爸爸,当天下午就打来视频电话,李慧很惊讶,“我或许知道他为什么要给我打电话,纠结了一下才接,我爸说,你做这么大的决议,为什么没有跟我讲?然后他说着说着自己哭起来,整得我也挺激动的。 ”

最后,爸爸说“有些事情总有人要去做的,所以他支持我,然后他等我回家过年”。那天是大年头七。

李慧想,疫情竣事之后,如果医院谁人时候隔离的病人还没有出院,肯定会选择继续在隔离病区上班。之后无论是回原科室还是去其他科室轮转学习一下都可以,“既然不能为国家做孝敬,那就坚守自己的岗位,如果能在自己的岗位上做好的话,也挺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