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需要的，是敢“慢”下来的勇气

01

我曾听过一节新加坡小学的科学课。这节课的教学内容是：认识光互助用。老师让每个学生到实验室，在玻璃杯内里放上水和菜叶，并准备一把尺子和一盏两百瓦的灯泡。

详细的操作历程是：先让学生把瓶子和灯泡相距一米，让学生数玻璃杯里冒出的气泡，并作记载；然后把玻璃杯挪近灯泡20厘米，让学生数一分钟冒几多气泡，并作记载；接着，把玻璃杯再挪近灯泡20厘米，让孩子数一分钟冒几多气泡，并作记载……以此类推。

整个实验历程，学生兴致盎然，但也状况百出：有的学生在数的历程中经常忘记记载，这就得转头重新做起；有的学生数着数着就忘了，就又转头重新数起。如此重复，以至于一堂课上了一个多小时。于是有人当堂质疑：这样的课堂教学效率是不是太低了？

02

如果从“知识目的”这个维度去权衡这节课，仅仅展现光互助用一个知识点，就耗时一个多小时，这显然是低效的。有的老师甚至认为，这么简朴的光互助用知识，在书上让学生找一找，读一读，背一背，5分钟就能解决问题，做什么实验，纯属浪费时间。要是语文老师教“火”这个字，是不是还恰当堂让学生“钻木取火”来体验一下？

乍一听，确实有些原理。可是，若从“情感、态度、价值观”这一目的来权衡这节课，我们会得出另一个结论，那就是：这节果不只是在简朴地教授知识，更重要的是在详细的实践操作历程中，让学生从一次次失败中最终明白：科学研究不仅需要严谨的操作、细心的视察，准确的记载和科学的分析，还需要信心和耐心。所以，若从科学态度和科学精神的形成来评价这节课，它是乐成的、高效的。现在，你是不是对“高效”一词有了辩证的认识？

03

我又想起曾听过的一节美国语文课：一年级《云的故事》。这节课的教学环节也很简朴：西席先带着学生读一本图画书《它像溅开的牛奶》，学习书中的一个主要句型：它有时像溅开的牛奶，但它并不是溅开的牛奶。

西席根据图画书的叙述顺序，一页一页讲：它有时像一只小兔子，但它并不是一只小兔子。它有时像一只小鸟，但它并不是一只小鸟。它有时像一棵树，但它并不是一棵树。它有时像一只蛋筒冰激凌，但它并不是一只蛋筒冰激凌（一枝花、一头猪、一个生日蛋糕、一只羊、一只大猫头鹰、一个垃圾箱、一只松鼠、一个天使）。直到讲完最后一页，老师重新翻回封面问：它有时像溅开的牛奶，但它并不是溅开的牛奶。我想知道它到底是什么？学生七嘴八舌，纷纷说：它是天空中的一朵云。

在一段简短的师生对话后，西席接着说：现在，我给每位同学发一张作业纸，模仿句式“我瞥见天空有一朵云，它有时像……，但它不是……”训练写作。记着，如果要填“一头狮子”，就在“a”和“lion”这两个单词间留一指宽的距离，如果你填的是“一头大象”，就在“an”和“elephant”两个单词之间留一指宽的距离。最后，在中间的方框内画一幅图，如果填的是大象，就在方框内画一头大象。如果填的是冰激凌，那么就画一个冰激凌。不管填什么单词，你们都要画上相应的图画。这项写作训练，需要你们独立思考。

学生拿到作业纸后开始完成写作，老师和助教一直在课堂中巡视，随时资助有难题的学生。10分钟后下课。

04

听完这节课，我第一个感受就是节奏“慢”。西席坐在课堂前面的小方凳上，好像幼儿园的阿姨，带着学生做单词游戏，讲云的故事，启发学生想象，指导他们仿写训练，勉励他们画想象中云的样子。每一个步骤，都缓慢从容。在这样的语文课堂上，看不到西席“抒情式”地演出，也听不到学生“拿腔拿调”的朗读，师生的对话，随意、自然、亲切。西席尊重儿童的特点，用游戏贯串教学的始终。虽然是一年级学生，但自始至终，我没有看到学生疲惫的样子，他们不时地发出“呀”、“啊”这样的声音，课堂气氛很是活跃。

本课的执教者蕾切尔•康兰说：“我认为在孩子刚上学的几年中，应该让他们喜欢天天来学校，应该让他们感应天天是在做游戏，这样他们就会喜欢学，也就喜欢天天来上学了。资助他们提高阅读技术是我的主要任务，让他们学会单词，我们天天要读或许85个单词，让他们较好地掌握单词是怎么读和怎么拼写。在外交能力方面，还得让他们学会如何与人相处、互助和使用礼貌言行。”

正是在这个“逐步玩”的历程中，学生不知不觉地认识了几十个新单词，学会了定冠词“a”和“an”的差别用法和写法，相识到云的差别变化，融句型仿写训练于故事的解说之中，融想象、说话为一体，既造就了发散思维的能力，又磨炼了学生语言的规范表达能力。

05

纵观这节美国语文课和新加坡的那节科学课，虽然学科纷歧样，但两节课有一个配合的特点，就是让学生“慢履历”：科学课充实履历实验的历程，语文课充实履历游戏的历程。这两个历程都是缓慢的。

这“缓慢”二字，听起来似乎不切合当下追求大容量的要求。而我始终以为：语文是一道功夫茶，靠的是日积月累和潜移默化。现在的现状却是学生没时间念书，内省，思考和反刍。作家王安忆在2012年复旦大学研究生院结业仪式上，对莘莘学子说，希望你们不要过于追求效率，效率总是以目的论的，事实上，我们都是处在历程中，这约莫可说是生活的本质，只是这历程越来越被划分成细小短促的目的。

06

我曾在《读者》上看到过一篇署名陈漠的文章《我们为什么慢不下来》。文章开头写道：“寄信，最好是特快专递；照相，最好是立等可取；坐车，最好是高速公路、高速铁路、磁悬浮；坐飞机，最好是直航；做事，最好是求名求利；创业，最好是一夜暴富；完婚，最好有现房现车；排队，最好能插队。若不能，就会琢磨：为什么别人排的队总比我的快呢？”

简直，不知什么时候起，我们丧失了慢的能力。速度带来急躁，便利加重急躁，时代的心态就是再也不愿意等。因为着急，我们似乎已经习惯了违背孩子的自然发展纪律，并让“揠苗助长”“快马仍需加鞭”成为当下教育的一种常态。

07

就拿2020年这个特殊的“加长版寒假”来说，因为受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疫情的影响，全国中小学生都停课在家，于是教育部提出“停课不停学”的倡议。这个倡议的初衷是好的，勉励学生合理计划学习和生活：寓教于乐，拓宽课程宽度；学习防疫知识，增加社会责任感；停课也停业，家长更要增强学习。

效果演绎玉成国上下举行“线上新课教学”，搞得鸡飞狗走，际教学效果可想而知。其实，就算延迟一个月、两个月上课，天不会塌下来。生活是一本教科书，难过有这么一段“整块”的自主支配时间，用来“慢读”多好啊！

08

我一直相信：发展是一个漫长的历程，走着走着花就开了。

泉源 | 长辫子老师的创意写作坊

编辑 | 栾梦雪

微信投稿、商务互助等请联系中师君

以为有用？点亮『在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