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念献身教育全心全意的厦大化工系第一任书记刘正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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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

这是厦门大学教授丁马太为纪念厦门大学化工系第一任党支书记刘正坤专门撰写的一篇悼念文章,文章字里行间情真意切,作者通过本人与刘正坤生前的一些来往细节,出现了刘正坤献身教育鞠尽瘁的一生。

丁马太1963年7月结业于华东化工学院有机工业系,1979年自中国科学院西南有机化学研究所调到厦门大学事情。1982年、1983年两年获得团结国教科文组织资助,以会见学者身份在美国南加州大学化学系从事科研事情。1985年,主持开办了我国首设的“质料化学”本科专业(现为质料科学与工程系)。

丁马太曾师从原中科院学部委员、厦大副校长蔡启瑞教授,上世纪80年月就在厦大开展膜技术研究。1996年,召回了在新加坡国立大学拿到博士学位的蓝伟光(现为厦门大学水科技与政策研究中心首席科学家),建立了厦门大学膜技术应用与推广中心。

厦门大学教授丁马太

厦门大学经济学科《商道》编辑部

原计划于庚子正月月朔去给“老刘”(刘正坤)老书记贺年,却在年关即将到来之际,突然传来恒久坚持与病魔作顽强抗争的她老人家已于已亥腊月廿二安祥离世的噩耗,不胜悲悼痛惜!

1979年5月,我自中科院西南有机化学研究所调来厦大化学系事情时,是大家都称为“老刘”的时任化学系党总支书记的她第一个接待了我。可是,就在我们的这第一次晤面,双方却闹得很不愉快。因为我对让我到催化教研室事情的摆设很不明白,抗辩说,我念的是高分子专业,到场事情以来也一直从事着高分子合成研究,来厦大之前联系的也是高分子教研室,组织上没有理由突然让我转到另一个我并不熟悉的专业。她说这是蔡先生(即时为中科院学部委员、厦大副校长的蔡启瑞教授)的意见,也是组织上的决议,让我好好想一想,是不是应该听从组织摆设,听从事情需要?我还是坚持自己的意见,她就很有点生气了,很严肃地品评说,你这位同志刚一到来就这样不听话,很欠好。最后她说,这样吧,蔡先生要亲自和你谈谈,你去找一下他吧。我是在深感胳膊拧不外大腿的情况下,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委曲听从的。所以,相互险些是不欢而散的。

和老刘的第二次打交道是在当年的九月。那天,化学系举行“文革”以来的第一次职称英语考试。看到我正在步入科场,老刘把我叫住了,问“你来干什么?”我没好声气地回覆“不是说我档案里的结果不算数吗?”老刘说“怎么会不算数呢?算数!算数!你回去吧!”我却很不礼貌地负气说“我就不信厦大对英语的要求会比中科院的尺度高,我能够在西南有机所考个第一,在这儿就过不了关?今天,我就偏偏要到场这场考试。”

事情还得从上学期末说起。邻近暑假时,催化教研室书记朱朝贤通知我,暑假事后,同事们都得到场职称外语考试,需要使用暑假期间好好备考。可是,蔡先生主持的“化学模拟生物固氮”研究不光不能停下来,还得加紧举行。因为我小我私家档案里已经存有我调来厦大之前在西南有机所到场职称外语考试的结果,这次就不必再到场考试了,所以,暑假我不光不能休息,还必须加把劲,把这项研究任务完全负担起来。我固然很是爽快地允许了。在我看来,同事之间这样的相互支持,是天经地义的事。我也确实努力地践行了信誉,整个暑假就是这样没日没夜地独自泡在实验室里。可是,就在职称外语考试前一天的薄暮时分,还是这位朱书记却来到实验室通知我说,我档案里的职称外语结果,因为不是在厦大取得的,学校不予认可。所以,明天早上我还得照样到场考试。这下子真的把我彻底惹怒了。虽然,我知道,这个事怪不到朱书记的头上,他只不外是转达学校相关部门的意见,可是除了把他臭骂一阵来出出我的一肚子怒气,我还能怎么样?

事后,我心平气和地细想,以为自己把气撒到老刘身上,也是毫无原理的。这事之所以泛起转机,从“不予认可”到老刘口中的“算数”,一定是朱书记在挨了我的臭骂之后向老刘作了汇报;而老刘也以为学校这样处置惩罚确实对我不公,并亲自和有关部门举行了谈判,为我讨回了这份公正。而我却“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非但没有领会到她的一番美意,还对她极不礼貌,说了负气的话,做了负气的事。虽然到场考试之后,对于考试效果,我自信满满,甚为自得;可是,心田却很是不安,以为确实对不起老刘;与此同时,对于老刘身上那样一股不计前嫌,秉持公正,仗义执言,为民打行侠仗义、讨回公正的正气,打心底里由衷地佩服。

和老刘的第三次打交道是在1984年秋,是她和时任化学系主任的顾学民教授配合约我谈话。1984年8月,国务院批准了福建省引进彩色感光质料生产线项目。时任省委书记的项南特别嘱咐厦大未力工书记,务必动用厦大的科技气力,全力资助这一引进项目在厦门的顺利实施。老未随即指示化学系把这项任务详细负担起来。化学系向导研究决议,由我全权牵头卖力此事,并赋予我可以凭据实际需要在化学系规模之内调兵遣将的权力。于是,我立刻邀约了近十位同仁一道前往该项目在厦门的筹备处,拜会其卖力人张景禹。对方提出,希望我们能够设置“感光质料”本科专业,每年为其造就50名学生。我认为,对方的这种要求只是思量他们自己当前的需求,并没有思量这样的专业一旦办起来,能够存在多久,想法不切实际,我们不应该盲目接受。令我很是兴奋的是,对于我这种看起来欠好向项南书记交接的意见,却获得了老刘的全力支持。老刘这种不唯上、实事求是的精神,再次令我十分佩服。

1985年6月,我随辜联昆副校长和已经转岗担任教务到处长的老刘到上海,代表厦大祝贺复旦大学80周年校庆。老刘让我联系我的母校华东理工大学。她想借此时机进一步听取化工界同行专家对于开办“感光质料”专业的看法。其时主持我母校事情的党委副书记张包镐不光派车到复旦接了我们,还和教务长顾福元一起,整个上午都陪着我们。“染料中间体”是该校久负盛名的招牌专业。向国庆十周年献礼的第一部国产彩色影戏《女篮五号》所用的活性染料,就是他们的科研结果。而张包镐正是这个专业的早期结业生。他很是坦率很是明确地支持我的意见,简直,感光质料专业人才全国需求量太少,如果每年有50名结业生,很快就饱和了,今后的结业生就业怎么办?而开办这样的一个专业,人力、财力、物力投入都很大,总不能刚办起来就中途而废;况且海内已有染料中间体专业的结业生已经可以完全满足感光质料厂家对于人才的需求。有了这样的佐证意见,我们就越发有了底气。从老刘这种对事业认真卖力、牵肠挂肚,对决议重复推敲、虚心求教的事情作风,我受到了一次很好的教育。

在这之后,我主张本科专业应当本着“重基础、宽专业、强技术”基本理念,一律改为按一级学科设置,还建议我国高校应当尽快设置“质料”本科专业,都获得时任教务到处长的老刘的充实明白和全力支持和资助。而当我的这些意见获得国家教委鼎力支持,授权我在厦大率先按一级学科开办“质料”专业时,只管创业门路充满艰辛,可是,自始至终获得老刘全心身的关爱、支持和资助。我看到了一位共产党人献身教育事业的家国情怀、生命不止奋斗不息的感人精神、绝不利己专门利人伟大人格。

通过逐步增多的事情接触,以及通过一些文字质料和老厦大们的片段口述,我逐渐对于老刘的已往有了一些相识。刘正坤,江苏常熟人。1946年10月考入厦门大学化学系;1948年6月加入中共闽西南厦大地下党,假名“沙黛”,从事革命事情;1949年5月-1949年8月,任中共厦大闽西南地下党总支直属党小组组长、第二届总支理工党支部组织委员。

1949年4月,她经由严格考察,亲自先容结业于蒋介石担任校长的中国空军幼年学校(“空幼”)、并于1946年夏天考取厦门大学航空系的大学生王克铭秘密加入中国共产党。为迎接雄师南下解放厦门,王克铭受党组织指派,使用“空幼”校友关系,对国民党水师军官学校周继祖、喻克良、陈健等3名学员举行策反,乐成地将他们送往惠安游击区。随后他们又与惠安的厦大党员李洪等人一道,配合潜伏在国民党军队中的地下党员潘少虹等,策动了一个工兵连起义。为民族解放和新中国建立,做出了努力的孝敬。完成这一任务后,王克铭于1949年8月到解放军第10兵团31军91师做翻译事情,曾到场一线队伍攻打厦门鼓浪屿的战斗。解放后,特别是“文革”中,王克铭因为“空幼”的履历饱受崎岖,但矢志不移,无论在空军第4航校,还是在山西省修建工程学校从事教学,他都忠于职守,多次立功受奖。1987年12月离休后,依然是坚定信仰,一身正气,时刻保持共产党员的党性和先进性,在多方面发光发烧,为现代化建设事业和祖国的统一大业做出特殊孝敬。因为他始终牢记当年迈刘对他的教育、牢记他入党的誓言。

厦门解放前夕,毛森疯狂抓捕、杀害共产党员和进步人士。上了毛森黑名单的老刘被迫从厦门退却到漳州,并于1950年和卖力组织她们学习的未力工相识相知。

1952年10月老刘调入厦门大学任人事科员,1953年下半年调电机系任领导员,1953年暑假调任化学系领导员,1953年9月-1956年4月任化学系党支部书记,1956年4月-1969年底,任中共化学系总支书记,1961年12月-1969年2月还兼任中共厦门大学党委常委。“文革”事后,1977年11月,老刘再度担任化学系总支书记。在老刘主持化学系党的事情期间,他始终把党建事情放在首位,真抓实干,也十分重视高级知识分子入党事情,努力争取知名化学专家、教授加入中国共产党,卢嘉锡、陈国珍、蔡启瑞等几位我国著名化学家,都是在老刘的引导、造就并亲自先容下先后加入共产党的。对于党外知识分子也关爱备至,纵然在“反右”、“文革”期间,老刘还是想方设法、努力掩护他们,诸如尔后成为中科院院士的田昭武、张乾二等都从中得益。厦大化学系党总支是一个坚强有力的战斗碉堡、一个凝心聚力的向导焦点,是高校下层党组织的一面鲜艳红旗。厦大化学系之所以有今天的强大、今天的职位和影响,老刘功不行没。

上世纪八十年月中期,老刘突然被调离化学系,去主政教务处。有传言说是有人嫉妒老刘在化学系有着一呼万应的高贵威望,为之打行侠仗义的不在少数。可是,我们看到的是一个又全身心投入新岗位,把教务处事情搞得风生水起红红火火的老刘。尤其是诸如盘算机、电子工程、科学仪器、质料科学与工程、修建等等一大批工科学科的开办和生长,都浸透着老刘的心血和智慧。老刘老益当壮,为厦大成为一所真正综合性现代化高校立下汗马劳绩。和老刘第一次晤面时要我思考“是不是应该听从组织摆设、听从事情需要”的问题,是她以身作则,做出了漂亮的回覆,为我树起了模范,更不时激励着我,推动着我。

老刘离休之后仍然离而不休。她和田心等一批老干部一起,把厦大离休党总支建设成为又一个坚强的战斗碉堡,成为厦大弘扬正气、振奋精神、抵御形形色色歪风邪气的一道铜墙铁壁。

老刘在恒久与病魔的抗争中体现顽强的斗志与毅力,留给我们难忘的影象。她还苦中作乐,到场暮年大学的国画班学习,而且颇有结果。她这个阶段的国画作品结集成册之后,就立刻赠送一册给我。从中,我看到的是一种天分、一种勤奋,更是一种精神。

老刘的一生告诉我们,人在世要有信仰,要坚贞不渝地为之努力,那么,人的一生就不会白活。